沒有契約精神的人,不配享受現(xiàn)代社會的一切便利 (黑白先生)
我曾經(jīng)讀過這樣一個感人的故事,在美國紐約哈德遜河畔,美國18屆總統(tǒng)格蘭特陵墓旁邊,竟然還有一座小孩的墳?zāi)埂D贡峡讨@樣的文字:“1797年7月15日,一個年僅5歲的孩子不幸墜崖身亡,孩子的父母非常悲痛,于是就在懸崖邊處給小孩修建了一座墳?zāi)?。后來這位父親生意失敗,家庭敗落。不得不賣掉這片土地,賣之前,他對新買主提了一個茍可的條件,那就是孩子墳?zāi)棺鳛橥恋氐囊徊糠钟肋h保留。買主同意了這個條件,并把它寫進契約。100多年過去了,這片土地輾轉(zhuǎn)賣了許多家,后來這塊土地又被選為總統(tǒng)格蘭特的陵園,但小孩的墓卻一直保留著?!庇忠粋€100年過去了,也就是1997年7月,當時的紐約市長來到這里,在緬懷格蘭特總統(tǒng)同時,又重新修整了小孩的墓,并親自撰寫了碑文。
這個故事很好的詮釋了契約精神。什么是契約精神?梁啟超曾經(jīng)說過:人人獨善其身,謂之私德。人人相善其群,謂之公德。公德乃契約也。契約可以說是一個古老而又常新的事物,上可以追溯到人類法制的源頭,下可以延續(xù)到今天的民主制度。契約之所以具有如此強大的生命力,乃在于契約精神與法制文明共存亡、同興衰。
易中天說,“國人拼血緣,西方人拼契約?!爆F(xiàn)代文明是陌生人的社會,人的生存依賴關(guān)系是建立在契約之上的,農(nóng)耕文明,人的生存依賴關(guān)系是建立在親情之上的。所以,越落后的地方,越是熟人型、關(guān)系型社會。越發(fā)達的地方,越是陌生人型社會。儒家文化有其自身局限:偏于私德,疏于公德,人與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,通過面子,通過感情,通過人情關(guān)系,最后通過權(quán)力來把握。而西方人主要通過法律,通過契約,通過社會公德,通過信仰,每一個人心中把握的客觀尺度來約束所有人的行為。
人和人之間相處,契約精神彰顯的是人格、品質(zhì)、公德,守護著原則,是真正的“大智慧”;相較而言,能力、才智、謀略僅是低層次的“小聰明”。我覺得國人都是小聰明,大智慧的少之又少,國人經(jīng)常說,外國人很傻。確實是這樣,在這個沒有契約精神和公德原則的社會,發(fā)家致富的都是有腦的騙無腦的,或掌握信息的騙不掌握信息的,這個腦子和信息的不對稱造就了投機取巧的利益。另外正是因為這種崇尚“聰明”的社會風(fēng)氣,使得人與人之間的關(guān)系破壞,最明顯的表現(xiàn)表現(xiàn)就是彼此防范。城市樓房里家家戶戶都有防盜門、防盜窗,遍地都是高高的圍墻。但我們生活的仍然不安全。
公德有的時候只是一種日常契約,你不遵守也不會怎樣,甚至可以獲得利益。但長久以后,遵守這種契約的人很可能只是在生存,而不是輕松自在的生活。比如,在公共的環(huán)境,國人通常認為,你沒有禁止我做的,我就可以任意去做,不知道什么叫最基本的行為規(guī)范,無自律的契約精神。所以導(dǎo)致在國外很多地方,都標注中文警示:不許吐痰、亂扔垃圾、亂刻亂畫、大聲喧嘩、不許插隊等等各種最基本的規(guī)范。在發(fā)達文明國家,這些根本不需要掛牌警示。
寫到這里,很多人會有一個疑慮,中國古代不是也有仁義禮智信嗎?這也算是一種契約。沒錯,但是契約精神首先建立在人與人之間的平等尊重的基礎(chǔ)上形成的共識, 而仁義禮智信是建立在私德或者等級上的關(guān)系。正如儒家說的那樣“由近及遠,親疏有別,愛有等差” 而墨子在他的《兼愛》里針對儒家“愛有等差”的說法,主張愛無差別等級,不分厚薄親疏。可是我們幾千年學(xué)的課本,只有儒一家之言,根本就沒有墨子什么事。等差的契約最典型的一個故事,就是三國演義里的“桃園三結(jié)義”,“義”被吹得神乎其神,說白了就是3個人劃個杠,弄個圈,也就是我們今天所說的“小圈子”,所謂仁義云云,不過是“哥們義氣”而已。小圈子難有大格局。至于張飛對大哥二弟很尊重,對待士兵卻殘暴,這就成了不仁不義。
契約精神本質(zhì)上就是遵守規(guī)則的誠信精神,源自基督教的“神人立約”(人在神面前,才能實現(xiàn)真正的平等及敬畏),是西方文明的基石。西方的民主的契約精神,也是對世俗權(quán)力反抗發(fā)揮的結(jié)果。大家你不服我,我不服你,那就打嘛,打完了就來談條件解決。大家按照條約辦事就行了。所以說,民主的基礎(chǔ)是契約精神,契約的前提是平等,平等的前提是上天(西方人認為是上帝)賦予給每個人的自然權(quán)力的認知。而缺乏信仰平等觀念的人就不行了。兩人相遇,必出一主,往往是最狠的人說話算。這就是“叢林”的來源,無論誰當莊,總是大多數(shù)受苦受難。這樣的環(huán)境下只能叫生存,而不能叫生活。生活與生存之間就一字之差,但卻是天上人間,有多少人在生活,又有多少人在生存?試問自己是在生活還是在生存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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